本报记者 骆倩雯

昨天上午，在“2025年北京国际大都市清洁空气与气候行动论坛”上，北京市生态环境局发布了新一轮的PM2.5源解析结果：在区域和本地均实现大幅减排的情况下，北京市现阶段PM2.5主要来源中区域传输占57%，本地污染占43%，而本地污染中机动车等移动源占比50%。本次解析还首次实现了细分行业、细分空间和污染过程的精细化解析。

国际特大都市污染特征进一步凸显

根据源解析的最新结果，在区域和本地均实现大幅减排的情况下，北京市现阶段PM2.5主要来源相对占比发生了变化。在现阶段北京市大气PM2.5中，区域传输占57%，本地污染占43%。其中本地来源以移动源、生活源、工业源、扬尘源为主，“贡献”率分别为50%、18%、10%和10%。相比2020年，本地来源的绝对“贡献”量进一步大幅“瘦身”，移动源和生活源的相对“贡献”进一步提高，国际特大都市污染特征进一步凸显。

记者了解到，相较2020年，区域传输的占比增加了一成多，而随着污染级别增加，区域传输对北京市PM2.5的影响逐渐增大，当中重度污染日来临时，区域传输占比可达八成。

北京市生态环境监测中心主任沈秀娥表示，在本地污染排放量整体下降的同时，不同源的下降速度快慢存在差异，这就导致本地PM2.5主要来源的相对构成也发生了变化。与2020年比较，移动源占比增加4%，稳居第一且达到五成；生活源占比上升2%，接近二成，为第二大源；扬尘源和工业源各占一成；农业和自然本底等其他源占比一成多。

本轮源解析首次实现了细分行业到“0.1微克”级，还细分了空间和污染过程的精细化解析。沈秀娥表示，通过对本地来源进一步精细化解析发现，四大主要源中移动源以柴油车、汽油车等机动车排放为主；生活源中溶剂使用、废物处理和餐饮汽修等服务业排放突出；工业源中锅炉、电力、炼油石化等行业占比较大；扬尘源仍以施工和道路扬尘为主。而在不同季节，本地排放中机动车等移动源均占首位。

这已是北京市发布的第四轮PM2.5源解析结果。前三轮分别在2014年、2018年和2021年发布。新一轮源解析以2024年为基准，为北京市下一步大气污染治理提供了更明确的方向和更有力的支撑。

区域传输占比为何越来越大

新一轮PM2.5源解析中，本地来源占比下降，区域传输占比增至57%。

中国环境科学研究院首席科学家柴发合表示，从源解析的结果来看，北京市和津冀及周边重点区域的空气质量改善步伐是一致的。由于北京市一直采取了强有力的大气污染管控措施，所以区域传输对北京空气质量影响的比例一直在上升，从2013年的32%，到2017年的42%，再到2020年的42%，到2024年已经上升到57%。

“这并不是说区域传输对北京空气质量影响的污染量增大了，而是在大家同步改善的前提下，北京市的改善幅度相对更大，与周边省区市的改善程度有一定差别，所以也导致了区域传输对北京空气质量影响的相对比例有所增加。” 柴发合说，由此也可以看出，区域联防联控愈发重要，整个京津冀区域都要通过各种各样的方法，减少区域的污染物排放。

柴发合认为，实现空气质量改善的途径非常多，包括产业结构、能源结构、交通运输结构的调整。此外在京津冀协同发展的背景下，还需要发展新质生产力，对传统产业进行优化布局，这对减少大气污染还是能起到非常大的作用。

移动源减排需加速推进新能源化

针对本地污染来源中占据“半壁江山”的移动源污染，与会专家表示，在国际特大都市污染特征凸显、本地减排空间不断收窄的大背景下，要加大结构减排，发挥绿色引领作用，坚持交通运输结构绿色转型，加快淘汰报废老旧高排放车械，加速推进车械新能源化。

柴发合坦言，机动车等移动源的污染防治对北京是一项非常艰巨的工作。“移动源里面最主要的污染还是来自柴油车，但这部分车辆流动性大，除了本地的还有外地的车辆，管控起来难度更大。”

柴发合说，在2015年做京津冀联防联控中长期规划时，就提出要构建京津冀绿色交通体系，这对北京来说，重点是把柴油车清洁化，途径有两个，一是提高柴油车的排放标准，二是构建绿色的运输通道。另外，机动车污染防治还需要加强管控，要使劣质油品、不达标柴油车和偷排偷放的造假行为在北京都没有市场。

同时，根据新一轮精细化的解析结果，与会专家建议北京持续提升精准治污的能力，根据不同行业特点分类施策，进一步提升精细化治理水平。比如要对生活源中的溶剂使用、服务业和废物处理等行业，强化“源头-过程-末端”的全流程精细化管理。而针对不同季节、不同区域的污染特征，要不断提高治理的针对性和精细化水平，开展“一季一策”“一区一策”精准治理。